可我就是察觉到了,她也和所有人一起,在怪我。
喉间像被塞了什么东西,梗得我说不出话。
半晌,我垂下眼看她,苦笑一声,「我不懂,怎么他做做苦肉计的手段,做错事的人就变成了我。」
姜早看着我,愣了一秒。
大概我这副苦笑的模样太难看,姜早紧绷的劲头松懈下来。
「什么苦肉计,他真伤到脚腕了,况且我也没说你做错了,」姜早收回视线,「我只是觉得,没必要闹得太难看。」
上课的铃声很急促,催得我一颗心也不断跟着铃声一下下往下沉。
我愣在原地,静静看着姜早,没由来一股被背叛的感受涌上来。
到底是没必要闹得难堪,还是别的什么?
放学时,姜早不见了。
江寂的座位也空空的。
有人转告我,说姜早有事,让我先自己回家。
我点头「哦」了一声,说不上什么感觉。
路上同行的人三两个凑一起,欢声笑语。
我闷着头蹬着自行车,不知怎么,突然冒出好多回忆。
老小区里,姜早的名字响当当。
谁提起都知道姜早性子冷淡,却是个最护短的。
但凡我和谁起争执,姜早永远不分青红皂白第一个冲出来护着我。
我从小没了爸妈,跟奶奶在老小区里,姜早经常和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我屁股后面。
但渐渐地,她别扭般地忌讳这两个字。
连名带姓地喊我时漾。
我替姜早背着书包,懒洋洋看她,「翅膀硬了,现在都敢直接喊名字?」
像是什么事被看透,她低头嘟嘟囔囔,「什么哥哥!你也就比我大几天!」
故意和我作对般,她鼓起脸蛋朝我喊,「就叫时漾,时漾时漾时漾!!」
姜早以为我又会像从前那样收拾她,转头跑得飞快。
可我没有。
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,认命道,「行行行,管不了了。」